第四章骄傲的少年和他的剑
这柄激射而来的飞剑让曲家二少爷的酒瞬间醒了大半,他又惊又怒地喊道:“谁?!谁敢对本少爷动手!你知道本少爷是谁么?”
一个高大的身影急速飞掠而来,将谢烟云挡在自己身后。
这个穿着一身水墨流云剑袍,看起来十八九岁的少年,用冷漠而骄傲的语气对曲家二少爷平静地说道:“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如此下流无耻的行为,不管你是谁,我关山月都会出剑。”
他英俊的五官和脸庞已经有了成年人的阳刚坚毅,但眉眼中仍残留着不少青涩味道。
这个高傲冷漠的少年之所以如此骄傲,并不是因为他不到二十岁便已是蜕尘境初期的天才剑修,又或者来自于某个名震中洲主世界的超级宗门……
而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在做一件正确的事情,一件值得他骄傲的事情。
“路见不平,便要拔剑相助。”
这句师父告诉他的话,是少年的剑道,更是他的信仰。
既然成了一名剑修,那就要斩尽天下不平事!
除了那柄古铜色的无柄飞剑,关山月的右手还握着一把泛着寒光的长剑。
长剑剑身上能清晰地看到淡蓝色的冰痕在不断生灭,同时有丝丝缕缕的寒气从哪些冰痕中逸出,显然这柄长剑绝非凡品。
谢烟云的目光从剑身向上移动,移动到了少年握着剑的手上,发现他的手指修长而稳定,显然非常适合握剑。
只是指关节因为过于用力而显得有些苍白,看来少年的内心并不像看上去的那样冷漠平静。
他在犹豫,而且很紧张。
谢烟云感到有些困惑,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少年愿意站出来挡在自己身前,去做一件看起来与少年毫无利益关系,甚至会为他带来麻烦的事情。
换作谢烟云,他绝对不会主动卷入与己无关的事情中。
他做任何事情的动机都很单纯,那就是自己能不能得利。
如果一件事能为他带来可以预见的利益,那他就会去做。若是不然,他绝对不会浪费宝贵的时间和能量在那些与己无关的事情上。
而且这种利益的判断标准完全排除了情绪干扰,是绝对理性的计算。
所以谢烟云刚刚准备对曲家二少爷出手的原因,并不是愤怒或是觉得受到了侮辱,他只是觉得对方会耽误自己去做更重要的事情。
说到底,谢烟云虽然会有一些诸如疑惑、郁闷或是开心、喜好等反应,但他也仅限于此了。
他无法理解人类那些极端的情绪,无法理解愤怒、憎恨或是浓烈的爱。
在谢烟云的认知中,这些情绪就像是失控的丹火般毫无价值,除了让人失去判断力外毫无益处。
因此他无法理解经常会陷入这些激烈情绪的人类,不理解他们为何会让这些激烈的情绪支配自己的理性。
就像他现在无法理解那个被剑架在脖子上的年轻人,明明生死操之于他人,居然却还有勇气威胁握剑的少年一样。
“我是双阳曲家的曲承安!双阳曲家你知道么?你要是识相点,就把剑收起来,给我跪下磕三个响头,否则我叫人灭了你师门!”
曲承安显然从没受过这种委屈,以前双阳城里都只有自己威胁别人的份儿,谁敢把剑架在他曲家二少爷的脖子上!
他瞪着通红的双眼,面目狰狞地咆哮着:“来人啊!白六,给我砍了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!”
只是曲二少爷的那些手下可不傻,他们非常清楚一位蜕尘境剑修绝不好招惹。
这趟镖本就是曲家让曲承安出来“历练”的,押运的货物只是一些普通药材,而且路线走的也是从白山城到双阳城的官道,一路上根本遇不到什么危险。
因此一行人里大部分镖客都是开脉境修行者,或者干脆就是练武的普通人,曲承安已经是除了那位白山城主派来跟随的刀客外境界最高的一个。
但就算这些人有曲承安伐髓境的水平,也不敢去招惹一位蜕尘境的修行者,尤其是剑修。
不提伐髓境和蜕尘境之间不可逾越的鸿沟,整个修行界都知道剑修不仅同阶杀力最强,而且脾气都不怎么好,能用剑解决问题就绝不会多废话。
“原来是那个号称鹿梁洲第一商号的双阳曲家?好,我记住了。”
关山月在站出来的时候其实非常犹豫,因为出发前师父专门提醒过他此次来鹿梁洲要尽可能低调行事。所以他很担心自己路见不平拔剑相助,会惹上不必要的麻烦。
尽管他认为这么做没有错,更无悖于剑心通明,但关山月也确实不愿因此耽误了师父交代的正事。
可现在居然有人敢侮辱他的师门,关山月这下想不出手都不行。
除了江湖野修,不管哪个仙家宗门的修行者都将宗门名誉看得极重。在修行者眼中,师门受辱要远比他们自己被侮辱难以接受地多。
关山月冷冷地说道:“我会把你的话原封不动地禀告师尊,就说双阳曲家要灭了我……”
但就在他准备报出自己的宗门时,一声粗粝沙哑仿佛夹杂着凤鸣洲西部那片无尽荒漠中风与砂的咳嗽,打断了他的话。
“咳咳!”
谢烟云从关山月身后探出脑袋,发现那个疤面刀客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曲承安身旁。
刀客轻松一提,便在关山月反应过来之前,将曲承安从他的剑下救了出来,并顺手发力将曲承安直接丢出了酒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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